班主任比平时和蔼些，首先委婉说明了学校的要求，然后说到班级荣誉，最后才点到正题，她说:“我知道你们寝室有两个人抽烟，那两个人是谁我早就知道了。现在，只需要你们把那两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她眼神从众人面前扫过，最后定格在夏潺身上，她把手搭在夏潺的肩上，循循善诱，“夏潺，你是班里的第一名，是好孩子，你先说。”

夏潺觉得她刚才的眼神就像在挑选一个待宰的羔羊，而他因为毛发乖顺被第一个选中。

他看着面前的老师，老师面带微笑，跟平时鼓励他参加英语竞赛时一样的眼神，但是今天，这种眼神令他害怕极了，也陌生极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老师，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我们说？这样有意义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破坏我们的寝室关系吗？”

夏潺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竟然说的格外流畅。

他直视着老师的眼睛，清楚地看见其中的变化，鼓励一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愤怒。

那只手也从夏潺的肩上放了下来，就像他们之间的师生默契一瞬坍塌。

沉默在蔓延，平时闹哄哄的走廊竟然没有一点声音，夏潺毫不退让。

“你…进去。”

语气里有压抑的怒意。

夏潺走进教室，他们是一起出去的，可是进来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个人。

夏潺一脚跨过光与暗的界限，教室的灯白的刺眼，他觉得眼睛被照的有些疼。教室里安静的过分，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走进来的夏潺。

走过讲台的时候，夏潺看到默视着他的无数双眼睛，他们与他是一个班的人，天大的缘分才走到一起奋斗三年，无数相处的日子培养出所谓的集体荣誉感。

此时夏潺才明白，原来三尺讲台上站着的人并不一定能为人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