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的浑圆,又黑又亮,细白的脖子也从衣领里放了出来。又来了,那截蛊惑向南的脖子。
向南第一次见到夏潺是在一个放学的午后,逃了一天课的他出来觅食,打眼一望就看到了排在队伍里的人,那是一个卖章鱼丸子的小摊,队伍有些长,夏潺伸着脖子在数前面还有多少人。晚霞斜斜打在白瓷一般的皮肤上,像踱了一层釉。向南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外婆院子里种着的那颗洋槐,花结成一串一串,在风里像风铃,在雨里像脱水的莲,白白嫩嫩的让人生出无限怜惜。
笨死了,把自己这么好的东西毫无遮拦地呈现在别人面前,就不怕他是坏人,扑上去咬一口吗?
烦躁无端上涌。
向南上前,隔着衣袖拉住夏潺手腕,不容拒绝地转身就走,“去吃饭。”
“我、我还没答应呢!”夏潺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要请。”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吃饭还能强买强卖啊?
“我不仅要请你吃饭,我还要罩着你,以后这片儿没人敢欺负你。”
夏潺低声,“可、可你连我同桌都、都打不过。”
被戳到痛处,暴脾气差点上来,又想到这小傻子经不得吼,向南才咬着牙说:“那是你同桌太粗暴了,我上次没做好准备。”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向南又补了一句,“你这小身板儿可经不住他一顿打。”
所以,别跟他太亲近。
夏潺耿直提醒,“我们是同桌,再说…他才不会打、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