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个失去了灯塔的行船,在茫茫夜色里没有方向,岸上万家灯火阑珊,没有一处与他有关,任凭风吹浪打,管他茫茫无涯。
这七年,他过的魂不着地。
车子里放的是《黄昏》,唱出了谢庭玉七年的心情,他时时刻刻念着一个叫周岁禾的人,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七年前他在周岁禾哭着问他要一颗明天的糖的时候给了他,结果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他们会不会多一个明天。
可万事没有如果,他成了一个在黄昏里孤独寻觅的人。
现在出来吃夜宵的人还少,吴文声坐在一个烧烤摊前朝谢庭玉招手,白色衬衣解开一颗扣子,原本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乱了,外套和领带随便堆放到一边,勉强还能看出一点社会精英的模样。
谢庭玉走近,他的外套已经在下车之前就脱掉放在车上了,现在只穿着一件灰色衬衣。吴文声对他瞎讲究的样子已经习惯,毕竟这么多年了。
吴文声推了一罐啤酒过去:“看看还要点什么。”桌上放着两盘烤好的肉,牛肉羊肉猪肉都有,就是缺点素的,谢庭玉不爱吃这些,他讨厌太浓的孜然味,于是就随便点了几串素菜。
“酒只有两罐,不能多喝。我一会儿还得开车去接我们家生生。”吴文声扣住拉环打开啤酒。
谢庭玉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不是你叫我出来喝酒的吗?”
“我是怕你累死,你看看你这几年过的跟个苦行僧一样只知道工作,偶尔也要放松放松。”
谢庭玉喝了一口啤酒,刚刚打开的啤酒进入喉咙有一点刺刺的感觉,“一停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还不如工作。”
几绺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下来,遮不住他落寞的眼神,吴文声知道他这几年过的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