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寻走去,没进她房间,站在门口,抱着手,手肘支着门框,侧着看着趴在地毯上,一只手在床下拉东西的鹿桉。
她从下面拉出个大箱子,拍拍箱面,里面是一张单人的午休折叠床。
“你个子好像有点太高,我觉得沙发似乎不够你睡。”鹿桉拍拍纸箱子,又道:“你把它搬出去。”
这语气很强势,不给对方一点反驳的机会。
盛寻瞬间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过去把箱子给搬出卧室,鹿桉跟着他,站在一旁指挥着,等他把床铺好才作罢。
等所有东西都弄好,已经两点了。
鹿桉打个懒哈:“厕所在那里,我先回去睡觉了。”
“等等。”
“嗯?”
鹿桉回头,看着他,盛寻盯着她胳膊上的伤,问:“需要多久拆线?”
“十天后…”鹿桉道:“有什么问题吗?”
盛寻掀起眼皮,看着她:“那后天我来接你,先回战队,等拆线再带你去医院。”
“其实不用麻烦你的”鹿桉总觉得哪里挺奇怪的,可她看盛寻盯着他,神情之间不容一丝质疑,只好又硬着头皮答应下了。
“那拜托了。”
“嗯。”盛寻淡定且自若地点点头,看着离去的背影,又说句:“晚安。”
听完他这句话,小姑娘头也不回,挥挥手跑进了卧室,迅速锁了门。
鹿桉反锁房门,背靠着门捂着心脏跳动了好一会儿,深吸口气,心道:完了!睡不着了…
而那边,盛寻躺在折叠床上,闭上眼睛,被单上清淡的香味传入鼻息,不是喷了很重香水的香精味,而是一种很淡似有若无的清香。
盛寻翻来覆去,觉得这是他睡的最难熬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