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昨日的感动已然不复存在,赵诗华盯着面前的一罐汤和两份盒饭直发愁。
她原本以为赵书华不会来的,便还是拜托了室友打饭上来。正郁闷着,忽然灵机一动,想起来卓思奇一直都是十二点半才吃饭,她便急吼吼地打电话过去,当然还是无人接听,好不容易又辗转联系了好几个同学,才把对方请了回来,一起分享了一顿丰盛的病号餐。
到了第三天,脚踝已经消肿不少,估计可以勉强下地了。从宿舍到学校的一路上,赵诗华如同受到了老佛爷般的待遇,左搀右扶地生怕她摔着。到了教室,她基本就坐定不动,附近的同学大都会主动上前帮忙。
当然也有个别例外,比如周信。
由于朱妙妍连着两次课间休息路过附近时,都提出要帮赵诗华装水,问题是她不敢一下子喝太多,一是担心上厕所太频繁,二是不明白对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热情所为何事,几乎有点受宠若惊,于是都婉拒了。
周信见此情景,便把长腿一伸,截住朱妙妍的去路,捏着嗓子挤出哭腔:“我的脚也扭了,你能帮帮我吗?”
朱妙妍懒得理他,用空水壶往他头上敲了一记,翻个白眼转身就走。倒是邵一夫路见不平似的踹了他一脚:“你腿真断了再说!”
说起邵一夫,赵诗华就窝火;不是直冒火,而是有火发不出。上次体育课本想着出一口恶气,然而却赔了夫人又折兵,崴了脚、翘了课,连冬季长跑都不得不缺席。
当对方不顾及自己的颜面爆出来那一段黑历史时,她就彻底放弃重归于好的想法了。什么道歉啦、将功补过啦全都是狗屁,既然邵一夫不打算原谅她小学时的肆意妄为,那赵诗华也不打算宽恕他践踏自尊心的行为。
如果说在之前她还会因往事而内疚不安的话,现在她是彻底放下了负罪感。对付记仇的小气鬼,以德报怨但求感化对方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她又不是圣人,别人打了她一耳光,她必须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