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停留半晌,皮尔斯叹了一口气。
『雅可布,有时候,你可真像个德国人。』
『你没有权力擅自决定,』雅可布停顿,『这件事我们讨论过,我不想重复。』
『我也说过我的想法,但我要再说一次──』电话另一段,皮尔斯激动地大喊:『这是一部杰作!一面揭露事实的镜子!一部应该被所有人看见的传世之作!雅可布,你不能把它深埋在你的抽屉里直到发霉,那是属于历史的资产──』
『那是我的私人笔记。』
『不,那是我们经历过的一切。』
『『我』经历过的一切。』
『噢,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们当然经历过的不一样,但是时代不由分说将我们卷入一场浩劫,』皮尔斯说:『不只是你,我们都是时代的人质,无法逃脱,很多人永远沉默了,那些幸存的人该为后世留下一些什么。』
电话噪声不断,雅可布将听筒拉远。
『你的使命是为这一切留下纪录,我的使命就是当它过去后,整理打字机旁的原稿,然后寄出──』
噪声消失了。
『我从未把原稿放在打字机旁边。』
『──是这样吗?』
『我放在抽屉里,我很确定。』
『好吧,我的使命是把它从抽屉里拿出来,寄给雷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