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一个劲哭,怎么也不说话,急死个人!要我说,生个病到医院一趟,真是最能看清一个人什么样!”
眼看护士长越来越激动,大有要长篇大论一番的趋势,宋清远连忙说:“陈主任,昨天你带实习生上手术台了?”
“你快别提了。”另一个主任满面愁容,拿筷子头挠了挠头顶地中海之间的广阔区域,“昨天规培的有个Omega还想来骨科,我让他剪个克氏针都废了老鼻子劲儿,也就是缝合还不错。”
程重安在后面听到这番话,捏着筷子的手指指尖不由微微泛白。
他垂下眼,定定凝视着盘子里一只蜷曲的红色虾仁。
有什么好奇怪的呢——社会鄙视链的底端不就是他们么?哪怕是努力考学到与Alpha平等地位的那些Omega,想必也都在接受着不同程度的不公待遇。
正自嘲,宋清远温淡的声音从身后再次响起:“咱们科太剽悍了,Omega想留骨科的话可以先做关节镜试试。”
现在从医的Omega越来越多,但大都坐研究室,像他们科这种需要拿刀动斧的几乎个个都是体格壮实的Beta和Alpha。
但如果有心,定下来慢慢发展也不是不行。宋清远想了想,又说:“我最近有个滑膜炎的病人,你可以把他调到我这边,看看他有没有兴趣。”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免费摆脱一个麻烦,陈主任乐意得不得了,连连点头。
连程重安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宋清远一眼,胸口莫名有点酸酸涩涩的热。
善良过头了吧?他想,连这种事都往身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