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变得很长很长,厚重的一片,像温热的水从身上流过去,淙淙不见踪影。
就在这时候,宋清远转过头来,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什么。
周围歌声太响,程重安听得模糊,茫然地问他:“什么?”
于是宋清远又凑近一些,还是低声地重复了一遍那句话。这一次程重安紧盯着他的嘴唇,在他说完后慢慢笑了一下:“真的听不见呀。”
说完,他转过脸继续喝啤酒,唇畔还残留着一点满不在乎的笑容。
于是宋清远也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程重安说慌,在宋清远说第一遍的时候他就听懂了,那几个字从他耳朵里滚烫地流进去,让心脏都蜷缩成一团。
他懦弱到不敢承认。
多奇怪,先出手的人是他,被吓退的也是他。
“快到时间了!”任丛阳看了眼手表,突然喊。
一群人都激动起来,纷纷喊着关灯,各自站起来找位置。
程重安问:“什么到时间了?”
“流星。”宋清远翻出包里一条柔软的毛毯,打横披过他肩头,顺势亲了亲他脸颊,“注意看天上。”
南襄空气特别好,云也稀薄,夜色如海,头顶是漫天明亮变幻的星斗,这景色在高楼栉比的城市太难见到了。
程重安到现在才知道他们这一趟出来是为了看流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