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害怕了。
结婚,多么遥远而珍重的事情,光是在脑袋里想想这两个字,程重安都觉得自己在玷污它。
宋清远一直注视着他,忍不住微微蹙眉,伸手想牵住他:“安安?”
温热的指尖才刚触到,程重安就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他扭过头去不看宋清远,仓皇地,根本是胡言乱语地说:“太随便了吧,还没做过爱就要结婚?”
宋清远愣了几秒,忍不住低声闷笑:“那没结婚就做,是不是也很随便?”
刚才的惊涛骇浪还没平息,程重安偏着头不理他,好半天才小声哼哼:“老古董。”
宋清远的回应是淡笑着在他耳垂上轻轻捏了捏。
下飞机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接王子,小家伙这几天吃香喝辣,抱起来还沉了一点,程重安和它玩了一会,心化了似的捧着猫猫头说:“这么好看的小猫怎么就到我们家了?”
我们家,这个词让宋清远眼神柔和得一塌糊涂。
回到熟悉的城市,旅游的兴奋与疲惫渐渐远去,等程重安回到店里,千月的床铺早已清空,好像整个宿舍从那角落挖走了一块,空落得刺眼。
无力感从五脏六腑蔓延开来,有那么一个瞬间,程重安觉得他简直恨起了宋清远,可紧接着就像反噬一样,他又更加地憎恶自己。
他主动给罗敬和打电话,拨了很多次都不通,于是给他发短信,问什么时候能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