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用。”
宋清远说完,静静扭头看向了窗外。
背上闷出了一层薄汗,胸口冰凉而扎人的疼痛却更加难熬,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不知道四分五裂的心脏要多久才能愈合?几个月?几年?还是,一辈子?
因为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觉得自己或许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这几天一闲下来就会想起他,所以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扔掉了,却狠不下心丢那枚戒指和项链。
房子里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看着王子会想到他,看着火锅调料包会想到他,看着和他一起用过的寝具会想到他,记忆如鸠酒砒霜,抿一口就能无情地将五脏六腑都绞成一团。
既然无法躲避,宋清远干脆冷静地去想,自虐般寻找那些染了色的胶片似的美好画面里,程重安有没有过哪怕半刻的真心。
和他吃饭的时候,对他告白的时候,叫他老婆的时候,和他站在松山山顶看日出的时候,与爱无关,他满心都想着那一百万吧。
童话里那只用心口热血浇灌夜莺的蔷薇,痴情地为爱情涸竭而死,而故事走到最后,原来少女只在乎鞋上的一枚银扣。
只能怪自己蠢,失了理智,以身喂鹰,把真心奉上任人踩踏。
到达酒吧时任丛阳正站在门口抽烟,一只手揣在兜里,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走到面前,冷声问:“你车呢?”
他前两天刚赶回华城,这还是入冬后两人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