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环视一圈,想找个酒精物理降温,又想起恩萧对于酒精过分敏感,于是就找盥洗室给恩萧拿湿毛巾。
人刚从床边挪开,压力一减,恩萧就微微睁开眼睛,拉住他,说:“林默去找医官了?你告诉他不用……”
谢知行没好气地站着。
“是因为抗命……找不了医官的。”恩萧说,“也不会死,烧一会儿就过了。”
“怎么,那么有经验,时常抗命?”谢知行说。
“没有……”恩萧说,“第一次。”
“我劝你惜命。”谢知行说。
恩萧:“福音手册上是这么说的,按规定,没有人可以照顾我,你们也找不来医官。”他补充道,“林默不行。当然你不一样,你现在不算’人’。”
“那我可真是荣幸,得长官亲赐的一死。”谢知行冷笑说,“这就是你作死的原因?”
“我一个人死,总比大家一起死好。”恩萧说。
谢知行面色一沉,撇开他,一边去盥洗室打湿毛巾一边说:“蠢货才会为了逞英雄把自己命搭进去。”
“我哪算得上是个英雄啊……”
恩萧脸上泛着红潮,躺在床上,细软的发丝很快就在枕头上蹭得凌乱一片。谢知行端水喂他,润湿了嘴唇,剩下一滴顺着嘴角流下来,凝在下颌骨上,又滑向下巴,憔悴中竟然有点颓靡姿色。
谢知行眯着眼,顿觉口干舌燥,捏起恩萧的下巴就凑过去将那一滴水吻了去。
有点甜,还有点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