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萧希望自己是被感染的那一个,好让谢知行念他一辈子,念得心痛发狂。
思忖之间,谢知行又开口说话了:“长官,你以前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很听福音的话?”
“我会执行命令。”恩萧说,“城邦不需要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执行官,否则的话,我就应该被称为执政官,而不是执行官。”
“你就不会偶尔有点自己的想法?”谢知行耸肩问。
“仅这一次。”恩萧平静地盯着远处,说,“本不该有。”
他眼里凝着郁色,仿佛被缚住的人在挣扎。从前他把自己放在一个真空的空间里,抽去呼吸,蒙上眼睛,随着福音的指令而行动,血光在鬓边,他假装不知道。后来他遇上了谢知行,那人在外虎视眈眈,利爪突入,撬开他的牢笼,剖开他的胸膛。
他耳边热热的,似乎是谢知行挠着他的耳廓在说,恩萧,你给我醒过来。
他有一种预感,假若今天不死,谢知行将会拖着他堕落,会毁了他,而他将会无力拒绝。
突然,唇上一热,谢知行拇指拨开他的唇瓣,说:“你在想什么?”
恩萧放开唇瓣,说:“没什么。”
“我可不知道,你还有咬嘴唇的习惯。”谢知行笑说。
恩萧微愣。
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自己嘴唇上咬出两个月牙来。就只是因为想到谢知行,想到那双写着堕落的眼眸,他就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谢知行拨弄恩萧的嘴唇,上面染着一层湿润润的亮色。
谢知行说:“别自己咬自己,不知道的以为你又要耍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