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啊?”谢知行笑笑,“痛就对了,因为你这是赎罪。”
他记得所有的仇恨,记得自己所有承受过的痛苦,记得牢房里的不见天日,残破身躯,染血的手术刀,还有戴琳……他样样都记得。
于是这场带有惩戒性质的情事变成了某种赎罪的仪式,他们在城邦的最高处,恩萧身下铺着兽皮毯子,有液体在滴溅,或许是血,是汗,是泪,渗入毛毯子的精细纹路,向外流去,画出某一种动物图腾。窗外惊雷闷响,房间霎时敞亮,仿佛一场献祭。
在窗边未铺地毯的地方,雨点打落在白瓷砖上,啪嗒地乱响,雨幕里闷住的满城人声,远远地蒸腾上来,像一场祷告。
祭坛上的仪式还在继续。
“恩萧,你说话啊!”谢知行道,“你说你痛不痛?”
他发了疯,发梢有汗珠滴落,还有的汇在重见天日的颈脉上,精悍的骨骼上。骨血里蓄满的仇恨复又燃起,谢知行发了狂地顶弄,也说不清到底谁更痛一些。
“你没有心,恩萧……”
“你要赎罪的。”
“你活该受着。”
谢知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整个埋进去的,嘴里魔怔地念叨着,再挤,就要连着囊袋一块儿挤进去。
恩萧是在痛呼,偏头咬住了一旁垂下来的桌布。地毯上刻入了几道抓痕,绒毛竖起。他眼里饱含着寒寒亮色:“不痛……起码没你那么痛。”
“是吗……”谢知行心里如针扎。
他说:“那再让我痛,一起痛死好了。”
黑环硌手,谢知行放了恩萧,让他自己用指纹打开了锁扣。
恩萧像从水底憋了气,终于得以钻出来,大口地喘息着。这几针下去,他早都丢了理智,一片碎发垂着,遮住直愣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