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突然转身往前一冲,长腿一蹬,便已仰身蹦下山崖。
谢知行只觉身边冷风一起,银白发丝在狂风里一晃而过,那人便不见踪影。
半空中抛起一个爪形银勾,叮当一声刺入石块,孤零零地钉在崖边。
“等我!”几乎是同一时间,谢知行一咬牙纵身而下。
空着疾风扑面压来,失重感带起一阵晕眩。
谢知行面孔朝下,一掏枪,反手把扳机一扣,像恩萧那样用钩索挂住自己,迅速下滑。
两条钩索被横风吹得来回晃动,在半空中磕碰,铮铮地摩擦出花火。如刃寒风吹开额发,谢知行脸都吹麻了,但风似乎有意蹂躏他二人,把他们吹得相互撞来撞去,骨头都要散架了。
谢知行试图踏上石壁,但那石壁光滑,他脚下一滑,踏了空。
“长官,过来!”谢知行握枪的手捏出冷汗,伸长了另一边臂膀,咬着牙在恩萧被吹过来的时候拦腰将他抱住,“你别乱跑了!”
钩索都是延展性极好的新合成材料,平时以空心柱形的形态一层一层叠加,缩在枪管里,到用时可以不断延展拉伸,从空心的柱形里不断抽出长度来,就像一根拔节春笋。
但这始终是有限的,等圆柱从外向内抽出最后一层,这钩索便没有意义了。恩萧低头向下瞟了一眼,墨蓝的海边上有一小块白色。
“下面有陆地!”恩萧说。
但此时他脚下仍然空空荡荡,距离着陆还有很长的距离。
钩索“噌噌”地响,枪身开始发热,眼看有可能陷入吊死在半空中的尴尬境地,沉着如恩萧,也不禁冷汗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