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说着,瞥了一眼合金柱子,那柱子竟然整个开始向下翻转过去。恩萧他们一下失了重心,顺着一侧下滑。谢知行站得靠近边缘,手一滑,没来得及抓住。
恩萧一下捞住他的手。只是雨大了,指节勾得生疼。
谢知行看着自己透明面罩上划过的一股股水流,好像爬着的蛆。
他齿间凉凉地吸一口气:“啧,这可真是麻烦……”他抬头看看恩萧,“长官还欠我一个交待呢,不能先死了。”
恩萧扒着柱壁,一边想办法一边说:“什么交待?你倒是动动脑子啊,等死可不像你。”
谢知行语气闲闲,带着个意味不明的笑:“长官,关于城邦那条律法,你认不认?”
“认什么?”
“你有没有和我,一起犯罪呢?”
恩萧倏地回过头来。
谢知行是个感情投机分子,有机会了就会冒险一试,疯狂索取。他要么赢得恩萧的所有,要么连着自己一块儿输个精光,连着命一起赌,摇摇欲坠,心惊胆战。
脚下的热浪奔涌,红紫的粒子束映得二人脸上色彩变幻,情绪也在其间积蓄、爆裂,耳边轰然。恩萧面上浮动的红是艳色的红,是深沉的红,像寒冬的一炉旺火,足够含蓄,又足够闷热。
他好像无声说了什么,可是光太亮了,看不清。
谢知行脚下有一阵力量,把他一下给推上去了。待落地后再一看,整根柱子又翻回来原位,他二人正好被翻落回柱面。
谢知行看了一眼,嘀咕道:“啧,前辈,你出来得有点早啊。”
早得他还没来得及追问到底。
阿梨已经半跪下去,右边眼珠凸出来,痉挛似的转过几个角度。她伸手捂住,电流漏出来:“老家伙!你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