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萧像一个受人景仰的神明,同时也曾是林默的信仰。他适合裱在墙壁上供人观瞻,而林默要做的事就像持墨泼上去……可要亲手毁掉自己的神,他做不到。
忽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林默往前一步,靴子上还踏着血污,踩在纯白的瓷砖上,声音冷峻:“谁?”
却是一个小护士模样的人从墙边走出来,低着头:“长官,你好。”
林默打量一眼,见她手上提着一瓶酒精:“什么事?”
“长官让医务所送瓶酒精过来。”
林默眉心一蹙:“什么时候的事?”
小护士头更低了:“下午。”
“现在什么时候?”
“……半夜。”
林默冷冷盯了她一会儿,拿过那瓶酒精,说:“下去吧。下次早点送来,恩萧长官仁厚,但不是你们可以怠慢的。”
屋内,恩萧已经进了卧室,靠床坐着,一动不动。
是谢知行把他抱回来的。那波丧尸散了以后,恩萧因为违令开了两炮而受了惩罚。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是抵抗式违令,罚得重些,这次是有批准在先的,只是先动性违令,罚得轻些。
后颈那枚芯片一阵发热,恩萧浑身就跟着一软,细细喊了一声“谢知行”,素腕往他胸口拉了一下,便瘫倒下去。
西线情况暂未报告过来,恩萧与谢知行本来要去查看,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城防官见识了长官的情人,等着谢知行带队,可他却不管不顾,抱起恩萧就走。
“我歇一下就行……”恩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