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配合你。”恩萧说。
谢知行:“是吗?”他抬起恩萧的下巴,“那你让我看看,听说眼神骗不了人。”
谢知行在他淡蓝色的眼眸里望见自己。他不自觉用力捏住恩萧的下巴:“我在那里吗?”
而那只托着恩萧下巴的手越笃定,恩萧便越是刺痛难忍。他急着把下巴挪开,只敢说两个字:“哪里?”
谢知行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比作枪状,对上恩萧的心口:“我在这里。”
他气声发出开枪的声音,手指戳了两下恩萧的心口。“砰,砰。”
那两声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慢慢地、低低地在恩萧耳边炸开。每点一下,恩萧的呼吸都要顿一顿。刚才不曾开枪,现在却仿佛一枪洞穿了胸膛,他整个人都为之震颤、喜悦,胸口有一种欢愉的疼痛感。“疼,谢知行。”他说。
“疼了?那我可以住进去吗?”谢知行说。
恩萧的胸口在起伏。谢知行的指尖试探性地顶过来,落在胸口浅浅的沟壑上。心脏在薄薄的皮肤底下跳动,那手指活像在拨弦,一拨,便要把他胸口拨开似的。就像哪个春日里飘落的细长花瓣,不经意间就满是香气地钻进领口了。
恩萧恐怕他的心跳大到被谢知行听见,于是握住那只手,避开视线,说:“别,不要,不可以。”
谢知行眯眼:“是不要,还是不可以?”如果是“不要”,那是在求谢知行不要这样做,如果是“不可以”,那就是恩萧在拒绝他了。谢知行难得的咬文嚼字起来。
“不要,也不可以。”恩萧说。
云翼在地上躺过一会,很快苏醒过来。恰好见恩萧闪躲那一瞬的眼神,于是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柯林老将军说这孩子不一般,看来是真的。胆大包天,天生的反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