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办公室的门微敞着,还没来得及关好,一线光束切进来,正好落在身边。
谢知行正要起来,只听丧尸一声怪叫,门跟着一震,细细的光线就摇晃起来,几乎就要照在他们身上。
“嘘!”谢知行捂着恩萧的嘴巴,搂着他往暗处翻了个身,换恩萧趴在谢知行身上。
丧尸们在门口愣住,纵着鼻子去嗅,地上那一线光里掠过无数个黑影。
紧张之中,恩萧呼吸都放慢了,生怕被听了去。他贴着谢知行,胸腔的扩张是唯一明目张胆的动作。
于是,那微快的心跳声就被无限放大。
鼻息凑得很近,谢知行一只手顺着他腰线摸上来,竖着食指挡在他们的唇瓣之间,气声问:“怕吗?”
恩萧瞪他一眼,责难他这指头太过暧昧,不合时宜。
谢知行嘴角漾开一个浅浅的笑,眼看着恩萧退下去,趴到了自己胸口。像只猫儿那样。
“死吗?当然怕。”恩萧蹭了蹭,说,“和你一起更怕。”
因为不想让你也死了。
门外被丧尸带起阴风阵阵,门里的桌椅和档案柜逼仄地挤在一块,谢知行的呼吸从头顶下来,凉凉地划过恩萧的耳廓,耳后,在脖颈处薄纱一样散开。
外面有那么多城防官,可是抵挡丧尸还是非常吃力,恩萧看过一圈,还是不忍把外面那本来就破洞的人墙拆下来一块儿。几十只零散逃进楼里的丧尸,他咬咬牙也就单枪匹马处理了。
可他也不是青松,承不住崩塌的雪意。
“长官,如果没有我,你会一个人来冒险吗?”
“会。”恩萧说得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