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把玩着恩萧纤细的小指拇,骨节很软,指甲盖都是细长且饱满的。“硬要说啊……那么我信穿破浓雾的长风,我信隆隆上升的金乌,我信每一个落日必然预示着下一个黎明,我信文学与诗歌之自由,我信现实里撬不动的残忍,我信幸运背后必有苦难相衬……”
他顿了顿:“但我也信峰回必然路转,我信爱是人的本能。我信你。”
他把他要缩回去的手拉住了,说:“我是你的信徒。”
恩萧怔着,谢知行浓烈滚热的呼吸都已经贴到他唇边了。那只火蝶就悬停着,也不肯落下来。
“恩萧,我信你必然会向我走来。”
恩萧感觉手指上略微一紧,谢知行不知道套了什么东西在他无名指上,中心有一丝冰凉的触感。
他低头,见莹莹亮光。
“你那么喜欢那枚耳坠子,我当然舍不得你扔了。”谢知行说,“只是它已经碎了,我只找到了几片儿,只好凝起来。”
黑色的石粒堆在一起,黏成一个小小的圆,上端缺了一点,细看是一个心形。那小石头熠熠闪光,由于是拼合的,显得不太平整,但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多面体,每一面都折射一星亮光,做得很精巧。
栓着石头的不是金银,而是一根枯草,不知道谢知行什么时候摘的。
“好长官,我不知道你怕不怕来不及,但是我很怕。”谢知行说,“所以我昨晚出去,给你找回来了。我想,必须要马上栓住你了……你能不能不要摘下来?”
恩萧想着谢知行的样子。他昨晚叼着烟出去,原来是到地下管道绕圈去了,就为了给他捞回来一个破碎的耳坠子。那个男人明明是狼犬,对他却一副驯服,又期待的样子,他怎么能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