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当心!”谢知行推了恩萧一把,两人齐齐后退。
他脊背撞上另一个书架,灰尘落在肩头。柜子上通通加了护栏,书撞上木护栏,发出“咚咚”声。整个藏书馆像是活了一样,又有架子横七竖八地飞过来,两个人在其间穿梭,勉强躲避。
“现在什么情况?”谢知行睃巡着说,“我们刚才没碰到什么吧?”
黑暗里忽然传来钟声,沉稳的十二下,看来是夜里十二点了。战舰跟着鸣叫,异常兴奋,和外头那些闻到人味的丧尸没什么两样。
战舰体型大,声音也大,谢知行听着都觉得刺耳。他凝神去听恩萧那边的动静,细微的颤抖,裹上急促的呼吸。
“长官,还好吗?”
“我没事。”
恩萧似乎想把呼吸压下去,但谢知行还是听见了。
“不用忍,我听得到。”谢知行叹气说,“别怕,我马上来找你。”
“到点了……”恩萧说,“它要进食一次。”
谢知行:“它养在这里?”
“从前不在。”
“那你老师他还好吗?”
“不知道。”恩萧蹙眉说,“我们先远离这里。”
然而他和谢知行已经被分往两边了,眼前道路幽深曲折,随处都是一模一样的书架,地上是和华容道一样的凹槽,书架在其中移动,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没人知道藏书馆里竟然是这样的。
恩萧在其间移动,黑暗里时不时有幽幽蓝光,从新月到满月,勾画着不同的月相,每一个月相下面都对应一间暗室。书架上亦有编号。
战舰的叫声仿若哨声,恩萧每听一次,就会想起血肉模糊的林沉一次。他腿脚不便,扶着书架跑得吃力。脚踝痛得他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