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酒保端来一杯色泽诱人的低度酒精饮料,闫飞航抬手接过,道了声谢。

酒精送到唇边,闫飞航低头浅尝一口,什么玩意儿啊这么甜,他不习惯,放下酒杯,他问酒保:“还有多余的座位吗?”

酒保说:“有啊,你跟我来。”

闫飞航起身,跟在酒保身后走向卡座。

卡座不多,拢共七八个,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得七七八八,酒保抬手一指,那里有个空位,闫飞航却只盯着这里。

这里坐了一个熟人孙闻,孙闻没有发现他,眼睛定定看着一个方向,闫飞航皱了皱眉,目光下意识跟随孙闻的视线——

视线的尽头,裴瑞凡正压在奚星海的身上,奚星海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似乎……正在进行时。

老实说,闫飞航有点后悔,后悔不该去看孙闻,后悔不该顺着孙闻的目光望过去,最后悔的,是不该来到飞雪酒吧。

可奚星海那桌没有关灯,裴瑞凡也没避着人,二个人大大方方抱在一起,倒在沙发上,随便人参观。

闫飞航的脚步顿住了,心脏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拳。

蒋爱猜得没有错,知道奚星海有男朋友,和看见奚星海同他男朋友亲热给闫飞航带来的刺激完全属于两个量级。

前者只让他体会到小毛刺扎皮肤一样的细细小小的刺痛,而后者,它带来的刺激无疑是毁灭性的。

非要比拟的话,那就是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深深捅进闫飞航的心脏里,搅三圈,再捅一刀,再搅三圈,再捅一刀,再搅三圈……直到血肉模糊,血被流干。

裴瑞凡也看见他了,怔愣着骂了句脏话,奚星海也朝着他的方向望过来了,表情毛躁,像是被人打搅了好事,心情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