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喘了一会儿气,抽出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也擦干净软乎乎的小丁勾。他穿上裤子,盖上被子,再次闭上眼睛,这回他终于有点一星半点的睡意。他闭着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进入十月份后,白天的天气依旧闷热,晚上的温度却已渐渐寒凉,空气里有了秋天的味道。奚星海晚上睡觉贪凉,早上起来鼻子就有些不通气。

量了体温,没有发烧,但特殊时期,他不敢大意,戴上口罩,裹上厚厚的卫衣,早饭没吃便往市里的大医院赶去。挂号抽血检验,最后结果只是普通风寒,奚星海放下心,开药,领药,奚星海提着小塑料袋慢悠悠地走出医院,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是裴瑞凡。裴瑞凡已从东山镇赶回来了。酒吧的装修已经完成,这会儿他正张罗着酒吧重新开业的事情。电话里,裴瑞凡告诉奚星海,他打算在这个月底,也是万圣节那天晚上重新开张,他说那时他可能会比较忙,可能会忙不过来,他问奚星海有没有空,到时去给他帮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无非客串客串老板,帮忙应付难缠的客人,再客串客串侍应生,帮忙端端盘子,送送水。……这些活儿,奚星海高中毕业那会儿就已门儿清。

告诉裴瑞凡没问题,他们又闲聊几句有的没的,便挂了电话。

挂电话前,有那么几个瞬间,奚星海是想问问裴瑞凡,他和表哥现在是到底什么情况的,但听裴瑞凡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奚星海也就忍住了那点好奇心,省得多嘴问了平白给他添堵。

但即使不问,奚星海也能够看出来,表哥是很喜欢裴瑞凡的,至于裴瑞凡,他虽总是一副没心没肺,谁都不在乎,谁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但就好像裴瑞凡能够一眼看穿奚星海的小心思,看出他对闫飞航的叵测居心一样,奚星海也能够轻易看出来,裴瑞凡对表哥或多或少都是有那么一点小意思的。

……不然照裴瑞凡以往的处事风格,他是绝不会陪自己,甚至央着自己陪他去东山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