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训那时候才知道，他可能是早在两人初遇，可能是同意联姻的点头，可能是婚后的第一次标记，可能是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就已经爱上了徐攸舟。

爱而不自知。

徐攸舟这个omega，早就把他的信息素刻在他灵魂深处，爱的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等到失去的时候，赵黎训觉得自己犹如溺水之人，不能呼吸。

每次触碰到管家放在冰箱里的冷牛奶，对赵黎训来说，都是饮鸩止渴。

这份窒息感在赵黎训被诊断出抑郁症的时候，赵家人来找过徐攸舟，告诉了他。赵家人说：“赵黎训不想你知道，但你们终究是夫夫一场。”

徐攸舟只好告诉他们：“当初分开，是他自己提的。”

三个人的关系，徐攸舟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可他偏偏没什么立场指责赵黎训，毕竟赵黎训亲口对他说‘一碰到你，闻到你的信息素，我就从骨子里感到难受’。

赵黎训说，自从发现陈敛是omega以后，他一闻到徐攸舟的信息素，就会感觉心口有一团火在烧，像是不让徐攸舟离开，他就会被烧死一样。

医生给赵黎训的诊断是信息素过敏。

一个不能吸引自己配偶的omega，甚至让alpha对自己信息素过敏的omega，徐攸舟还有什么立场留在赵家？并且在陈敛和徐攸舟身份互换的事情曝光以后，徐攸舟甚至连最后的家都没有了。

前世的记忆太难熬，徐攸舟其实不愿意回想。

那时候赵黎训总说‘不要再惩罚他了’，‘不要再对他无动于衷’，‘不要再离开他’。

可那种时候，为什么不离开？

赵黎训凭什么说出那样的话要求自己？

徐攸舟已经不太能记起来他是怎么走出那段经历的了，但只要赵黎训靠近他，他就会生理性的犯恶心。原本以为只是自己重生，对赵黎训还能稍微平常心一些，现在明白赵黎训也是重生的，徐攸舟不由自己的对他生出恶感。

于是在俞止说能收拾赵黎训的时候，徐攸舟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

虽然把赵黎训送去治安所耽误了一会儿，但好在没有耽误他搭乘飞船离开帝都，离开主星。

徐攸舟透过飞船的车窗，看了会儿窗外的景色，有些无聊，进入太空以后，景色就只剩下灿烂星河。

在飞船上看，也就是更炫丽，更奇幻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前世徐攸舟为了不被人发现的跑到保乌亚星，经过了长达三个月的星际旅行。什么奇诡绚烂都见识过了。

徐攸舟从怀里拿出一枚沉甸甸的镯子，借用宇宙中的投射进飞船内的自然光，看清了上头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