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楚月笑着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这时舞台剧已经进入了最后一幕,方孙夫妻二人的争吵也到了高潮。季丛忽然看见幕布的一角动了动,他随之注意到了那里露出的一双鞋。
他当即就认出了,这是檀玄。
自鸣钟的道具是由木条和塑料板做成的,为了不露破绽,特意把它放在角落的黑暗里,仅远远露出一个威严的影子。而塑料板的背后,只有季丛这边的位置才能看见。
檀玄整个人小心地蹲在道具后面,低头在调试设备。他腿长手长,如果要藏得不露痕迹,就得蜷缩成比较别扭的姿势。
他几乎算不上是这场剧目里的角色,没有台词,没有动作,甚至没有露面的机会。就这样独自待在黑暗里,好像有点寂寞。
檀玄感受到视线,微微转过头来,和季丛对上目光。他的眼睛很小幅度地弯了一下,像是在说:“你来了。”
季丛的脸莫名其妙地发起热来,他觉得心脏砰砰乱跳,手里的纸条也不自觉被攥得乱七八糟。
正在此刻,太阳穴忽然像被尖刺了一下,他的头久违地开始疼痛起来。眼前只剩舞台上斑斓的灯光,像打翻的颜料那样晕染成一片,耳边则出现了许多纷乱的声音:
“好,她来我就走,你们两个女人结了党不够,还要添上一个,说起来倒是我男人欺负你们,等她走了我回来 。”舞台上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