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和他们告个别,妈妈一定会难过的。”
季丛冷笑:“他们巴不得我走得远远的吧,最好永远不要回来,永远别碍他们的眼。”
“你看你,始终对别人这么大的恶意。”季岳很无奈,“别人知道了,恐怕还要以为季家的人待你有多么的不好。”
季丛不想再和他纠缠,推着车径直往前走。
“季丛,”季岳在他背后,状似无意地问,“你和檀玄,关系很好啊?”
季丛猛地刹住步伐。
“这个问题,问你自己比较好。”他回过头,面无表情道,“你有眼睛,有耳朵,有自己的判断,何必来问我?”
季岳被他堵了回去,脸色一僵,但很快用惯常的微笑掩饰过去:“是吗,那真是很遗憾。”
季丛盯着他,盯着这副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一字一句道:“季岳,你真让我感觉恶心。”
他没看对方的反应,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山道缓而平整,一侧垂下许多枝叶,在路上形成巨大的绿荫。季丛在绿荫中骑着往山下行驶。
他意识自己正在不断远离身后那片奢华的别墅区,而且这次离开,不用再回来,也许可以永远不回来。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的感觉,真实到近乎虚幻,他觉得身上变得越来越轻,轻得没有重量,就像在贴着山路飞行。
无拘无束。
老爹早就在等着他了,看他来了,拿着把蒲扇从破沙发上起来,又往车篮里扔了一堆破布毛巾:“走吧。”
“放这个做什么?”季丛问。
“那里八百年没人住了,有你打扫的。”老爹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