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章玉不怎么自在地缩回了大拇指,解释说是一热就出汗孢疹,表皮下出的水泡他全掐破了。
两年多没见过的两个人,一方生活遭遇剧变后,另一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仿佛安慰和询问都并不合适,一时沉默。
等云鸯蹲的脚有点麻之后,他问厉章玉饿不饿,想吃什么。
厉章玉垂着头想了会,闷声闷气地说想吃面。
云鸯站起身往厨房走,煮面途中往客厅悄悄看了眼,厉章玉还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连眼神都没乱放一眼,低着头跟个了无生气的木偶一般。
把人领回家云鸯才意识到这选择是否正确,仿佛被卷进去了另一个人的生活后就难以脱身,就算躲着往外跑几年也一样,阴魂不散似的,就要纠缠。
人的心境想法总会变,一天一个样的也多的是,不缺他云鸯一个。
这样一想,云鸯便随着想法来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两眼一闭双腿一蹬,谁还不会走到这一步呢。
煮完面,厉章玉慢吞吞地往餐桌走,问云鸯怎么只有一碗。
云鸯往厉章玉对面一坐,说你不够再下,面汤都在锅里。
厉章玉动了一下嘴皮,还是没把“你怎么不吃”这句问出来。
看着厉章玉慢条斯理地吃面,云鸯才有种时空错位的不真实感,这人怎么就又坐在自己面前了,怎么就有种捡了条落水狗回家的感觉。
厉章玉闭口不谈他的事,云鸯也不问,相顾无言吃完面,云鸯打发厉章玉去洗澡,他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