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一会儿都没说话,施法抱着球扔上扔下,向淮手臂支在背后,看着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深。
施法突然问道:“你以后想干什么?”
“没想过,”向淮说,“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你呢?”
“我以前也没想过,”施法说,“现在觉得干什么好像都一样。”
他说完才发现向淮一直在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向淮收回视线,“就是觉得,很多事好像都开始变了。”
施法以为他在说郑早桥:“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对我也没好气,不是专门针对你。”
向淮哼笑了一声,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反正校服就是用来糟蹋的,也不怕脏。
从地面上看空无一物的天空也有高处下看的失重感,像是要被卷进去,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在看高远的天还是看深渊里灰茫茫的云雾。
向淮说的不只是郑早桥,还有施法,包括他自己。
成长总是悄无声息地发生的,当能注意到,说明它已经改变得很多了。向淮不太喜欢这些改变,他希望日子能像他十六七岁的每一天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但他拒绝不了改变的发生,因为他也在改变,能意识到改变本身就是一种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