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腿不方便动不影响人说话,而且聊点大家能讲下去的话题,讲不定能让这人忘记自己腿的问题。
可惜这位祭司似乎听不懂他的话,过了很长时间也没做出反应,就好像一直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祁禄见他没什么反应,干脆换了姿势躺了下来,然后自言自语般诉说自己的苦恼。
从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到一再遇上相识的朋友,再到数不清的麻烦惹上身,能倒的苦水堪比一车。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能明白自己介意什么,但对一个陌生人倒苦水的感觉,不可否认是有那么点舒爽,堆在心里的压力也好像慢慢消散了。
“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你确是来自异世界的人,但在原来的世界看来,这里又何尝不是异世界?
不过是各人所视所知皆不同,对陌生之人、陌生之事心生恐惧,亦不愿承认自己确属无知罢了。
若是静下心细想二者异同点,终逃不出生离死别四个字,无非是迎来这一刻的时间各有不同。
既都是世间易逝之物,谁又何必把谁视作异类。”
仿若要消失般的声音,说着让人背后发凉的话,与其说是传透一切直达心灵,不如说是揭穿世间万物的本质。
他的心因此真的震动了,对自己始终介意转生这件事,对身边熟人也同样来到这个世界感到愤怒,突然觉得这些变得毫无意义。
既然在哪个世界的结局都一样,是这里又或是曾经生活的地方,他何必在意自己到底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