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在庆功宴上和这个王制片打过照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身文化人标准的灰色唐装,手里无时无刻不挂着一串青玉佛珠,很是儒雅和蔼,可是不知为什么,楚斯年总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光有点不太舒服。
“楚医生?你能过来吗?我真的有点心慌,不会有什么事吧?”电话那边又问了几声,似乎真的很急的样子。
楚斯年犹豫了下,才道:“好,你把房号发一下,我这就过去。”
王制片的房间在酒店顶层。楚斯年背着他随身携带的小药箱,摁响了王制片的房铃。
“哦,楚医生,你好你好。”
浓郁的酒气混合着房间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香味迎面而来。
王制片打开门,面堂发红,笑眯眯地看着楚斯年:“实在不好意思,喝多了,大晚上,还得麻烦你,快请来快请来。”
楚斯年被酒气熏地微微皱眉,但还是努力忍着,道:“您应该是喝醉了,这是两包解酒的中成药您可以自行冲服,我就不打扰了。”
“楚医生真是客气,你是来给我看病的,怎么能算打扰?”王制片一手接了药,一手转着碧玉佛珠,笑得无比和善:
“我血压也很高,听导演说你随身带的药箱还有血压计呢?要不给我量一下?”
楚斯年微微一顿,不自觉地握紧了小药箱的把手。他实在不喜欢这个满身酒气的王制片,但是,出于医生天然的责任感,他还是跟着王制片进了门。
房间里,甜腻的香味更浓郁了。王制片关了门,转身不紧不慢地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递给楚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