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楚斯年揉了揉紧皱的眉心,面色苍白地坐回椅子上,然后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办公桌最下面的一格抽屉。
抽屉里整整齐齐叠放着四五个一模一样的皮质日记本,以及一盒蓝白相间的药盒。药盒的药品名处被撕掉了,只剩生产日期那里几个模模糊糊的数字。楚斯年拿起这盒药看了一眼,然后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楚斯年拿起手机,摁下了一串号码。
“楚斯年?”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惊讶,但仍然非常温和:
“你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我了。你……你最近过得好吗?”
虽然是个问句,但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并没有用疑问语气,仿佛已经提前知晓了答案。
楚斯年淡淡地笑了笑:
“挺好的。不过,我想再找您开点盐酸度洛西汀*。之前开的药我放了太久没吃,已经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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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傍晚,刚刚下过一场骤雨,碧波荡漾的青芦湖上笼罩着一圈淡淡的似有若无的云雾。绿油油的芦苇已经抽出了长长的充满韧性地苇叶,随着清风飒飒作响。随着云雾渐渐散去,一座略显寂寥的儿童福利院从芦苇丛后露出一角。
这几年,这座名叫临江的小城发展迅速,一座座现代化的建筑拔地而起,只有这座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地儿童福利院,还保持建立之初的简朴造型,红砖灰瓦,水泥铺地,设施简单却还算整齐。唯有招牌“临江市儿童慈善福利院”几个铁铸大字似乎是不久才换上去的,还带着簇新簇新的红漆味儿,反而有些格格不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