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河岸边有个斜斜的草坪,靠近河岸处没了草,是松软的土壤。
土质酥松,那薄薄的土壤犹如冰淇淋上的巧克力碎,仿佛吹口气就能掀起一大片。
河岸不设防,站在土壤上,往外跨一步便能掉进河里,以往有小孩溺死也无人管,他们这种小地方就是这样。
而现在,他看到了拖曳的痕迹。
不知是不是他敏感,他觉得这有点像拖拽尸体的痕迹。
他能想象如何创造这种痕迹。
凶手双手绕过尸体臂弯,腹部抵着后背,将它拖至河岸,然后一转身将其抛入河里。
需要拖着,说明做这种事的人力气不大,可能是个女人,也可能是个孩子,亦或是一个如他妻子般瘦弱的男人。
他一瞬间感到可笑。
土壤的痕迹未消除,说明前不久刚有人来过。
那是一个同他一样,对生活感到无奈的可怜人。
他看向河面。
幽幽湖面犹如巨大的水镜,冰冷苍月倒映在湖中,犹如遥不可及的梦。
这片梦下,藏了一具尸体。
“知道河里有尸体的丈夫想起之前遇见的邻居,心生一计。”邱谋表情平淡,分不清其中藏着无奈还是怜悯。
“虽然犯罪过程中心生悔意,但妻子已死,已达成目的。”说话的却是乌探,他道,“他想毁尸灭迹,意味他不想被发现,那个邻居目击他推着妻子出门,本来可能不会多想,但丈夫心中有鬼,以为邻居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