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龙清了清嗓子。

宋傲也感觉自己的喉头稍稍发紧，但他还是试探性的呼唤道：“……嗷呜？”

……

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严肃而沉重的气氛顿时被打破，就连姜衡那张仍旧淌着汗水与鲜血的脸上，沉肃的表情也有些绷不住，神态稍稍放柔。

正清嗓子清到一半，盘算着怎么向宋傲展开第一个话题的龙也瞬间破功，愣是把假装咳嗽呛成了真咳，吭哧吭哧了好一会儿才收住自己失态的样子。

龙把自己的视线别了回去，语气中有些不自然道：“刚刚姜衡的操作很危险，差一点你们两个就一起小命不保了……现在虽然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你最好赶快回到身体里去。在身体虚弱的时间，精神力再长期离体的话，会给以后的康复留下隐患。”

宋傲应了一声，一边向姜衡那边走去，一边有些苦恼道：“我知道，但我好像进不去了……”

实际上从他意识到自己是精神力离体之后，就已经尝试了数次，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始终无法顺利的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现在应该可以了。”姜衡抬起头，沉沉黑眸盯着宋傲，干脆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我……”

之前宋傲一直没有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大约就是陆诚后来种下的那只以精神力为食的蛊在作祟。

而唤醒了九转回环蛊的母蛊之后，姜衡就在一直密切观察着宋傲身体里的情况。

眼下……眼下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向宋傲解释，只一双眼睛之中神色复杂难言，紧盯着宋傲的双眼，面上的表情也流露出些难得从他身上看到的窘迫来。

“我先试试。”宋傲打断姜衡准备继续解释下去的话语，“你等我一小会儿，我很快就好。”他说着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来，半跪下来，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姜衡的脸颊。

以精神力幻化而出的身体，因为认清了自己的处境而愈加显得透明、只一层柔软的金边将他周身轮廓包围着。

而那只带着金色轮廓的手，像是一个一触即碎的温柔幻影，轻轻贴在姜衡的侧脸上。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宋傲问道。

姜衡抿着唇角，轻轻点头。

他当然记得，他们约定——如果这一关可以度过，就会把彼此隐藏的秘密都告诉对方。

而没有说出口，两个人却都不约而同在心中为自己定下的誓言却是——无论对方的秘密是什么，自己都会选择接纳，选择原谅。

因为他们一路走来，所在彼此身上投注的信任和情感，早已经远远超过了这所有的一切。

宋傲微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体躺在姜衡怀中的姿势，顺势比了比，然后照着那个姿势躺了下去。

精神体金色的光芒逐渐覆盖住身体，然后缓缓合而为一，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