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他如愿,我知道这样只会让他变本加厉,可是……我没办法反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楚南星死死抓住杯子,用冰冷的手掌汲取着玻璃壁的余温,“好像喉咙堵住了一样。”
尤其是楚启江辱骂他身体的时候。
你是有罪的,都是因为你,我们家才会不幸福。
楚南星长大以后,清楚地知道这句话是错的,可是他不管怎样都没办法走出来,读再多的书,赚再多的钱,也没办法摆脱掉这个诅咒。
附骨之疽。
楚南星也痛恨着如此软弱的自己,可是就像见到老鹰的兔子一样,天生被血统压制,他毫无招架之力,如同灵魂被抽离出身体,做不出任何反抗。
“我知道。”唐以直握住了楚南星颤抖的手,握得很紧,他道歉道,“我刚刚误会你了,对不起。”
青年三言两语就讲好了他家庭这么多年的事,没有一点点的哭诉或者抱怨,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声音也不再发抖,可唐以直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太多难以言说的不堪。
这一刻,唐以直只觉得有一种电流的感觉从心房蔓延到指尖,不是单纯的同情,也不是单纯的保护欲,而是一种怜爱到无以复加的心疼。
那么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他都觉得楚南星这人的脾气又臭又硬,以至于闹成了见面就眼红的地步,唐以直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这样楚南星产生这样复杂的心情。
他第一次闭上了自己嘴,没有煞风景地讲些什么笑话,而是亲了亲楚南星的唇,出乎意料的是,楚南星竟然张开了嘴,主动伸出舌尖来挑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