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沃克镇的所有居民全是科学家,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这样了,连咖啡馆中的服务员,餐馆中的收银员乃至厨师都是,还有街上的清洁工。
在外人眼中,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而已,有时候连我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当我离开实验室回到地面,随便走进一家咖啡馆,喝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透过玻璃墙看向外面雾气缭绕的街道时,总觉得一切是那么地平凡而平静。森林中传来的孤鸟的哀鸣声,让人滋生些许寂寞。
这里的所有人都未婚,但并非人人独身。没有人规定沃克镇的居民不许恋爱不许结婚,那是一种自然而然形成的习惯。
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悲伤的事,但人们的脸上都莫名挂着一种凝重。当忙碌了一天回到地面上时,总是像一群在出井前已匆忙洗过澡的筋疲力尽的矿工。
“百鬼夜行。”格格.海梅瑞克.沃尔夫瑞阿木.楚.贝尔格曾坐在好伊.博.歌德斯艾的“好伊.博.歌德斯艾说你该吃饭了”西餐馆中,吃着牛排透过玻璃墙看着从Φ区实验室的其中一个出口走出来,刚踏上街打算到辛那蒙.康明斯的“辛那蒙.康明斯邀你喝杯咖啡”咖啡馆喝杯咖啡醒醒神的十八个科学家说。那天天阴。
他们与五个背着大包小包,扛着器械,刚从原始森林中探险回来的科学家迎面相遇,于是纷纷让道。
小时候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进原始森林探险需要一位植物学家,一位动物学家,一位地质学家,一位气象学家和一位天文学家结伴而行。天文学家不是应该在至高至平至广之地与天文望远镜形影不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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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居伊。”有一天天文物理学家欧内斯特.海尔暮斯.梵.奥西埃茨克伊说。
“宇宙的秘密藏在这里,欧内斯特,”我用手指了指果盘里的一个释迦果“也藏在这里,”指了指一个佛手柑“还藏在这里。”指了指一条蓬莱蕉“它们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形状,如果你弄明白了原因,你就解开了宇宙运行的规律。”
“我想让你带个学生。”欧内斯特.海尔暮斯.梵.奥西埃茨克伊说。
“我自己都还是个学生。”我说。
“他叫莫瑞兹.海尔暮特.梵.昆尼西……”欧内斯特.海尔暮斯.梵.奥西埃茨克伊说。
还没等他说完我便离开了餐桌,结好账后沿着街道一路向南,没走多久转了个弯,沃克镇便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