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此时应该有个人来告诉他,正常的喜欢不会让人感到痛苦和绝望,而喜欢的一般流程是两个人从相识,相处到慢慢熟悉,然后关系进一步加深至互相坦诚,并不像他认知里这样的霸道和蛮横。
但他大概也不会听。
林启文说过他是个完全的自我本位主义者,除了在沈琰的事情上会稍加犹豫,其他时候会相当理智地考虑任何事情,不夹杂任何私情,是理想的合作伙伴,但私下完全不能发展为朋友。
方以左此时此刻无比渴望沈琰醒过来,随便怎么惩罚他都行,让他再听一听沈琰的声音就好,他确认沈琰完全健康就可以。
他的身影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俨然一头护食的野兽,原先冷厉犹如鹰隼的一双眸子现在却夹杂着担心与害怕,安静的房间内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方以左沉默地看着熟睡中的沈琰,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沈琰发着低烧,睡倒是完全睡熟了,只是一直做梦,梦的内容也有够离谱,今晚那一遭他不知怎么尝着了甜味,现在春梦犹如真切体会到似的,男人的手掌在他腰侧揉捏把玩,将他那一块皮肤揉得发红发烫,又转而在他后背脊骨处流连,处处都留下些印子。
沈琰梦里仍旧瞧不清男人的脸,但却愈发觉得这人熟悉,几乎要脱口叫出他的名字似的,他深深喘了口气,猛地醒了过来。
戚景云正坐在他旁边,见他醒了便顺手将体温计塞到了他口中,“叼着。”
沈琰还有些发懵,乖乖听话含住了体温计,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了,戚景云替他退烧贴换了,拿了毛巾给他擦了两下,见他脸还红着,又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应该已经退烧了,脸怎么还这么红……”
沈琰眼睛不是标准的杏眼,眼尾还略微有些上翘,此刻却睁得溜圆,含混不清地道:“有点渴。”
他这会儿才睡醒,整个人就软哒哒没什么气势,由着戚景云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