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的手指轻轻在他肩上扣了两下,另一只手中把玩着匕首,孟少平只觉眼前有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就听见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刀子扎进人血肉里的声音,那拳击手被抬起来的小臂上钉着一把匕首,他却好似不知道疼似的,依然垂着脑袋。
反倒是刚刚直视着的孟少平被吓得浑身一抖,沈琰的手指在刀刃上轻轻一弹,冰凉的刀片贴在孟少平的脸上,他略显唏嘘地道:“真可怜,都这样了还不知疼痛,想必刚刚在拳击场上,被人打死了也没知觉。”
身后一直站着的经理才来不久,没见过沈琰这副模样,毕竟先前这些事都是方以左来做,小少爷身体不好,不沾血。
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沈琰的刀尖贴着孟少平的皮肤,慢条斯理地划了一圈,孟少平腿软得几乎要撑不住,还想辩解什么,就听沈琰语调缓慢,跟催眠似的在他耳边提醒道:“孟先生,连手底下的人见了谁,从哪拿的药都不知道,你还怎么管他们啊?”
沈琰是玩刀的一把好手,那拳击手就被人架在那里,几乎成了个人肉筛子,沈琰握着刀柄,中指抵在上面慢慢转了一圈,剜出一块肉来,拳击手好像终于疼得受不了一样,闷哼一声,沈琰的刀上沾着血,刺进了孟少平面前的茶几上。
“孟先生,我不喜欢对人动粗。”
“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这不死不活的样子,多半也是归你所赐,如果哪天你也变成了这样,不知疼痛也是件好事对不对?”
“不过不知道你家里人看到会不会心疼。”
沈琰坐回沙发上,继续捧着他的温水。
孟少平哆哆嗦嗦地看着地上的血迹以及拳击手身上的血窟窿,心神晃了一下,刚刚沈琰贴着自己的时候那双眸子笑眼弯弯,可细看的时候真觉得像条毒蛇的眼睛,冰冷且无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