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想告诉陆望臣,他们相识第二十个年头,已经比人世间许许多多的感情都要持久,更比一些只能靠血缘维系的亲情、靠利益巩固的友情要真实得多。
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们会有激情褪去的那一天,但光是前半生的羁绊,就够他们用后半生来回味了。
许澄凑近陆望臣的脸,故作深沉说:“等我不喜欢你了,我就去找个年轻的男大学生。”
陆望臣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许澄抠了一会儿指甲盖,只好主动开口:“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陆望臣抚上他的后脖颈,像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猫崽。
只是比起十几岁时毫无防备的天真,如今许澄眼里更多是岁月沉淀后的冷静。
“不早了,我真得走了。”许澄最后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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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澄走后,陆望臣独自在卧室里躺了一上午,昨晚先后和客户跟梁景喝的酒,让他的偏头痛持续到中午才缓解。
出于各种原因,他和梁景拼酒已经不是第一次,但许澄阻拦他时却把目光久久落在梁景身上,昨晚还是第一次。
就像,昨晚许澄拦下他是为了照顾梁景。
陆望臣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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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澄回家时已是凌晨,家里却是空的。
拿出手机,发现陆望臣发的最后一条微信已经是五个小时前了,那时候发来的是——“今晚提前下班,回家等老婆”。
陆望臣发来这条信息的时候,许澄刚好在忙,事情一多也忘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