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递给娄越一片银杏树叶。或者准确的说,这是一片银杏叶标本,叶片完整而舒展、制作得很精致。叶片上还用银线笔写着名字——是那个学生的名字。

“这是一张邀请函,”许佩儿说,“被那个协会看中的人就会收到这张邀请函。”

更多的信息她没说,因为那位学生再不敢透露更多,只是说,那里很可怕。

这件事调查得很不顺利。不仅是因为这个协会做得很隐秘,几名得力的督察队员多次乔装改扮四处收集信息却一无所获,更因为娄越又被大规模抵制了。

起因大概还是因为前段时间的工作会议上,娄越提出修改v点遗赠规则。因为现有规则下,v点极高的一环居民的后代毫不费力地就可以留在一环,而三环居民却穷尽一生也无法提高几个v点,甚至还要挤破头出城,去参加录取率极低的入城考试。他还提出过要增加入城考试名额,那次提议引来的反对声很激烈,但也不及这次。

在一环居民占大多数的全城工作会议上,其他议员们从各种宏观角度反驳他,批判他,说主城内资源已经足够紧张,一环内尤其如此。要兼顾各方面发展,要稳定,要稳健。

娄越挺喜欢看那些人气急败坏却还要假装正义的表情,觉得很逗。

被触及了利益的人常会在他面前跳脚、发疯。偏偏娄越的工作就是每天都去触及很多人的利益,所以他见过很多疯人。

疯人也不是完全丧失理智的,他们很会看人下菜碟。如果遇到比他们更疯的,他们就会立刻恢复正常,并振振有辞:“我不跟你这疯子一般见识。”——然后工作就可以进展得很顺利。

这是娄越在多年工作中总结出的宝贵经验,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同时,也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