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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与朱奎纵身下马,与还算是整装的十几人支起木盾又挡住一阵箭雨,若果不是他们下马来,只怕刚才跌倒的那些人,就会全军覆没,饶是如此,也还是有几人受伤,一人惨死,不过此时顾不得这些,伤员只能自己支起木盾防护,典韦便与剩下来的十多人一起举起木盾成一个半弧,然后有人高举木盾将上方遮住,宛如一个整体,一步一步朝前而去。

不过多时,便已经走到栅栏跟前,到了此时,典韦大喝一声,猛地将木盾朝前推去,与朱奎一起发力,两人如脱缰的野马,挡着木盾轰然冲撞在栅栏上,半尺厚的木盾丝毫不惧那些突出的木刺和拒马,轰的一声便已经打开一道缺口,眼见已经得手,十几个人猛地冲了进去,就在缺口处,十几面木盾组成一道防御,典韦和朱奎却已经放弃木盾开始厮杀。

乎赤部大惊,没想到每一块栅栏都是几百斤,竟然被如此轻易突破,这个缺口一旦打开,也就意味着敌人快要冲锋了,要是这个缺口被骑兵撞开,那么对于乎赤部的打击简直就是毁灭性的,为了防守,早已经放弃了骑兵冲锋,只凭着这些栅栏和拒马抵挡骑兵,一开弓箭来远距离攻击,毕竟鲜卑人熟悉的不但是马战,而且弓箭也是相当娴熟,而且这种办法对付骑兵也是早已经经过了检验,无数次的厮杀中证明,这种办法对于骑兵简直是无敌的,可惜今天变了天。

“堵上缺口。”有人高呼,显然是首领之流,言语中透着焦虑。

不过这些并不能对典韦构成压力,最喜欢乱战的他,在这种小规模接触中,简直是如鱼得水,双臂千斤之力,更有八十多斤的双戟,加上一身功夫,简直就是虎入羊群,双戟抡起就是扫倒一片,凡是被他和主扩打倒的,不是骨断就是筋折。

“放箭,射死他们。”首领不顾一切的下了命令,因为此时新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如果此时还不马上堵上缺口,那可就要出大问题了,所以这位首领宁可射死一些自己的族人,宁可牺牲他们,也要堵住这个缺口,只要堵住缺口,就算是新军再厉害,冲到跟前除了撞死,也只有退避三舍,或者换做步兵来进击,只是失去了骑兵优势的新军,步战也不一定能占得了多少便宜,毕竟此地是乎赤部的驻地,这些草原健儿只有死战,确不会有丝毫退缩,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溃退,因为他们身后就是自己的妻儿老小,容不得他们退一步。

随着首领的呼喊,果然有人把不顾一切的放箭,但是面对一片木盾,就算是抛射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虽然伤了两个,但是却伤不到典韦和朱奎,半边身子挡在木盾之后,一只手抓着一个敌人当做盾牌,却用来挡箭,虽然没有伤到他们,但是没有防护的乎赤部的人却是死伤不少。

眼看着典韦和朱奎又冲进敌人之中,不断杀伐,一时间惨叫声连成一片,远处终于传来了新军马队开始冲锋动静,大地在震动,此时典韦和朱奎联手,拿到缺口却始终无法合拢,只要坚持到马队接近,到时候千骑冲锋进来,只怕用不了多久,此地就可以完全夷平,乎赤部也就要族灭。

“让我来——”一声怒吼,从乎赤部的营房里冲出一个壮汉,这壮汉身高九尺,膀大腰圆,一脸的扎须胡子,光着膀子,一身肌肉充满了爆炸力,说话间,扒拉开前面的族人,已经快步朝典韦他们接近,每走一步都会踩得脚下的地发出一声闷响。

及至走到了快要不远处,那大汉却忽然一转身,从一旁的马厩中抓住一匹马,然后吐气开声,一声大喝,竟然将那匹马举了起来,直吓得马匹嘘律律的挣扎,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没走几步,就被大汉猛地一下子朝典韦朱奎砸来。

一匹马没有八百斤,那也要七百斤,这壮汉举起来丝毫不见吃力,丢出来之后,还冷笑着抄起一根木头,大步朝典韦朱奎走来,脸上杀机迸现,这般力气就算是典韦和朱奎也自愧不如,不想小小乎赤部竟然有这般神力之人。

“好汉子。”典韦赞了一声,对眼前这壮汉不由得升起爱才之心,若是自己有几个这样的人,以后再想破寨简直易如反掌,一时间心头转动,只是还不等想出什么,那大汉已经走到了典韦跟前,大喝一声,猛地抡起木棍,发出赫赫之威向典韦朱奎砸来,谁也看得出来,这典韦和朱奎才是这些人的支柱,只要这二人倒下了,那么就不会再有人能挡住这么多人的冲杀,所以大汉也就捡着二人下手,对于其他人丝毫不与理会。

典韦心中一惊,双戟虽重,却不敢和木棍硬拼,毕竟这木棍二三百斤,硬拼自己觉占不了便宜,心中一动,身子一转,已经躲开横扫的木棍,不过一旁的朱奎却没有躲,而是一声低吼,抡起一百多斤的大锤,生生与木棍撞在一起,只听轰的一声。

大汉身不由己的“噔噔噔”倒退了几步,撞得身后的族人东倒西歪的,手中木棍经受不起这样猛烈地撞击,当时便应声而断,再看朱奎,一张脸涨红,手中大锤为青铜所授,虽然大锤无碍,但是整个人却只退出去,一直退了十几步,最终还是坚持不住“哇”的吐了口血,竟然震伤了内脏。

看到这一幕,莫说其他的那些兵卒,就算是典韦也是心中一跳,朱奎什么力气典韦深知,两人常在一起切磋,就算是典韦也不敢说就已经比朱奎力气大多少,只能说武艺高出不少而已,却不想着壮汉震伤了朱奎,自己确实一点没事,晃了晃头,索性直接抓过一道栅栏,大喝一声,又朝典韦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