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地看了眼程倦,张口,“都回去吧!老叶要整理比赛方案,选手需要休息,我这边更麻烦。程倦... ...你辛苦了。”
他不敢看程倦,视线一抬就扭开,程倦虚影都没看清。
几人踟蹰了会儿一起走了。
程倦也需要一个人安静,这样才是最好的。他不用像下午一个人去教堂躲着宣泄情绪。
人一走,程倦周身卸力坐在椅子上,目光死死盯着病房,手绞紧衣服。
这样的夜晚太长,程倦被密密麻麻的恐惧笼着,却又被股希望扯着。这种拉扯性心绪摇摆,折磨得他越来越难忍。
总怕车祸是真,脱离危险是假,现在只是渴求之后的梦境。
怕眼睛一睁又是秦揽满身鲜血晕厥的样子,或者是救护车上所有医生紧急救治的画面,亦或者是那盏抢救灯下紧闭的手术室门。
浑身冷汗过后程倦目光变得缱绻,只看向一个方位。
看着医疗器械上的数值和那张脸,他才能好好喘气。
夜深人静的凌晨,下午林眉说江修远有动机这句话突然盘旋至他的头顶,程倦眉尖挑起,风云参半的阴郁在眼中密布。
他伸手揉揉太阳穴,内心深处浮上来个念头:希望不是他——
程倦拿出秦揽的手机,桌面是他的入队公式照。
他怔了怔,拨了个印象深刻却多年未联系的号码,现在除了找那个人,没人能帮他查。
柏林警方都是公务人员,没人施压的案件只会奇慢、且最终毫无结果。
车祸没人死,能懈怠就懈怠,应付交差就完了。
在要挂断之际电话接通,传出的声线磁性低哑,带着微喘。
“程倦?”
程倦点了下对面看不见的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