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说出来就只是几笔几画的字,可搁在程倦身上就是无尽、且没法抹平的疼。
那种感觉就像他当时看见那辆车朝他们撞来时,他满眼只有程倦,怕程倦受伤一样。
没人能身感同受,更无人能切身体会。
生锈的钉子被猛得钉进心口,即便拔掉钉子,伤口仍旧有斑斑锈迹。伤口依然愈合不了百分百,一低头就看见自己受过伤。
车祸是这枚钉子,他是那些锈迹。
这就是程倦这些天的害怕。
程倦离家太早,父母严厉,天生安全不足,偏情路又不顺,所以他就容易陷在某种情绪难出来。
明明是他出了车祸,可程倦才是那个需要人哄着陪着的人。
非关矫情,而是情感缺失导致的恐惧。
谁都觉得程倦性冷、难接近,其实他最是掏心掏肺、心思纯净。
他秦揽随着时间身体可以好,但程倦却要比他花上两倍的时间才能心安。只有反复看见他安然无恙,程倦才能从心底相信这件事过去了。
“秦揽?”肖阮见他脸色不太好,轻声问,“是不是太累了,我推你上去休息。”
秦揽回过神,浅浅莞尔。“没事,只是想到他那个时候肯定很担心我。”
肖阮摸摸眼角,“那个时候谁不担心你,一个个的都快疯了。”
肖阮揪揪自己的头发,胸口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