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双开的后门裂开一条缝,大家互相配合,轮流着默契地把器材设备往缝隙里送,动作很快。搬完后有人喊:“塞满了,前座还能挤个人,谁坐?”
“不坐了,前座也满上,然后赶紧走,大家有难同当,忍一忍出去做大巴!”张袁毅一把关上车门,保姆车缓缓从遮阳棚里退出。
张轩逸的听力异常灵敏,这也是他音乐天赋爆满的因素之一。
又一阵被雨声淹没的“吱嘎”声,让他耳朵微动,侧眼,看到旁边被车身推得严重歪斜的金属腿,遂又抬头,遮阳棚顶上的无纺布已经崩裂,一根钢管的末端从另一根钢管的榫眼里脱出,被大风刮得用力摇晃起来。
他又扭头看向身后,在所有湿透的脸孔的最后面,是霖渠冻得发白的脸,乌黑的眉眼湿淋淋就更黑,一但出现在视网膜中,他就牢牢锁定,轻易不挪开。
电光石火间,四目交接,周围嘈杂的声音都被吸走,张轩逸心脏狂跳,仿佛回到情窦初开的校园时期。那年他们和对面的兆大联校汇演,他站在舞台中间捧着提琴,台下成千上百人,但他一眼就看到霖渠,两人在震天作响的音乐声中四目相对。
又如同每一次结合时水深火热的爱欲对视,他们用眼神牢牢抓住彼此,那强烈的既视感让他心脏颤栗。
怎么会把他弄丢了……
四散的逃生口都被挡着,霖渠处在最危险的中心位置。
张轩逸甩开手臂迈开腿冲向后方。
“霖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