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从钢琴上拿起手机,摁了几下,塔伦甜腻腻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在有混响效果的录音室里回荡,“青青你干嘛一直催啦,晚上总要回去的,晚上回去我们玩……”
吴青及时把语音掐掉,手机放回口袋里,萧楚炎则狠狠打了个抖,好腻。他犹豫地看着吴青:“那个……你在劈腿吗?”
吴青嘴里咬着刮片低头拨弦,没定型的头发毛刺刺地竖着,他知道萧楚炎在问哪件事,回答:“不是,我就一个对象。”
“哦……”萧楚炎点头,终于放心了。吴青抬眼看他,额头皱起三道杠,像画着王字的老虎:“听说你要走是吗,不续约了,退出乐队。”
萧楚炎光点头不说话,把手里的鼓棒放回地面的袋子里,抽出挂在架子上的软布一点一点擦面前的军鼓。这全都是霖渠的宝贝。
吴青叹气:“嗨,霖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离开他,每一个。他体质不好,命不好,类似于古代的克夫之类的。”
哈?
萧楚炎看向吴青,脑袋里有千千万个问号。吴青低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动作着,估计在给塔伦发消息。箫楚炎重重地喘出几口气,手上力道没控制住,“啵”一声,他睁大眼,埋下头一顿猛瞧,拿着软布的手轻轻划过。
破了,怎么会破了,他妈鼓皮就这么被他擦破了!
吴青磁性的声音飘进他耳朵里:“不过真的很谢谢你,你救了他,给了他们这一切,你应该是除了他爸和外公外婆以外,对他付出最多的人了。算是给他的人生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萧楚炎手盖在那个破洞上,悠悠道:“他的人生已经够浓墨重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