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

林塘知道唐芊芊是学书画的，因此想了一下，问：“字画吗？”

“不是，就是一张纸。”

江灵兮朝他嘻嘻笑了一下，“还是用过的纸，不过背面还可以用，叫金粟山藏经纸，四大名纸之一，是北宋时候嘉兴海盐金粟山上的一个金粟寺，给北宋皇室抄写大藏经的专用纸，后来不用抄写了，剩下了不少这种纸，因为纸太好，后世书画家都很喜欢，比如文征明、董其昌就很喜欢，不过到明朝基本就用光了。”

“不过金粟寺早就没了，藏经纸也是绝版，用一张少一张，连乾隆皇帝都要省着用，好多传世书画都是乾隆重新装裱的，里面就有这个金粟山藏经纸，比如那个《快雪时晴帖》，乾隆题的‘神乎技矣’四个字，用的就是藏经纸，而且还是背面，都能看到正面的墨迹渗过来，是抄经用过的。”

她身体没好的时候，总想办法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传世书画自然也是考虑过的，加上有唐芊芊这个学国画的闺蜜在，类似方面有一定的了解。

“知道这个纸有多珍贵了吧？”

她渲染了一番，表情有点得意的样子，随后又撅了撅嘴，“我爷爷就只有那一张，还是别人送礼送的，就那么一丁点，宝贝得不得了，我求了好久才肯给我，要不是我字写不好，画也不会，我才不给芊芊呢。”

林塘想了想：“那你现在还没送过去呢？”

“干嘛？”

江灵兮睁大眼睛，很警惕的样子，“我要送给芊芊的，你不要乱打主意啊。”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林塘撇撇嘴，“我又不懂这玩意，给我也百搭，我想看看总行吧？”

江灵兮想了想，“那你去我家看？”

“呃……”

林塘立即怂了，“那算了，其实看不看也没那么重要。”

江灵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我明天我拿过来。”

“不急不急，反正早晚都能看到。”

吃罢饭，林塘通过手机买了单，俩人牵着手出门，江灵兮问：“你要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