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男人嗓音沙哑艰涩朝着脑海里那个冰冷的机械音道:上辈子。

我做的那些事,有没有受你们的影响?

那道机械音斩钉截铁道:没有。

我们自然是希望陈先生能够攻略成功,怎么可能让您做出那些事情呢?

燕寰整个人僵硬了下来,带着些惨然艰涩慢慢道:好。

他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嘶哑道:我怎么确定,你们最后是不是在骗我?

脑海里的声音淡淡道:我们会为您保留最后一缕意识数据,等到您亲自确定陈先生自由后,您那缕意识数据就会自动销毁。

说罢,那道声音冰冷起来道:如果到了最后,您依旧不同意,那么我们会直接强制性地销毁整个世界。

我们绝不能容忍任何BUG的存在,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

燕寰慢慢睁开眼,偏头安静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灿烂的晚霞,想到了刚重生时他回到陈栖校园里六楼那间废弃的画室,枕在桌子上睡觉的陈栖面前立着的那幅灿烂的油画。

那幅油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笔触温柔而热烈,自由而烂漫。

那是陈栖从未得到过自由。

他的小画家本来就感受不到感情了,还要在一段段像污水一般的感情里感受爱恨情仇。

他希望陈栖有一个喜欢的人,也有一个值得他爱上的人。

他希望陈栖能背着画板走过重重人海,画想画的画,爱想爱的人。

他可以不必背负着束缚感情的枷锁,去对一个不爱的人付出一切,也可以在这寡淡的人世间,找到独独他一份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