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没有见到两人,纪满估摸两人大概是在二层的书房,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态,纪满连家居鞋都没有穿,赤脚悄悄上楼走到书房外,果然就听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终于都结束了。”他第一句便听到了陆一寒如释重负的声音。
结束,是指土地竞拍的事吗?
靠在墙上偷听书房里那对兄弟的对话,纪满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是如何一分一分地冷下去。
——他是我这辈子,唯一最爱的人。
在听到陆一寒说的这句话后,纪满费了很大劲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哭出声来,他扶着墙下楼,然后坐在门口一边落泪一边穿鞋,最后像来时一样,没让屋里任何人察觉便走了。
大门关上的声音很轻,纪满想还在二楼书房的陆一寒和陆予晗应该不会听到。
他以为,陆一寒说有事要和他坦白,是指不要孩子的理由。
可原来不是。
那天在纪宅,陆一寒说“那就别回了”,他后来一直在想,陆一寒是因为生他气才这样说,还是真的觉得他没有必要再回去。
陆一寒是为了陆氏才会和他结婚,而现在,陆一寒已经拿回所有股份,有了足够的实力让陆氏跟纪氏叫板。
陆予晗说,陆一寒一直在等这天,等一切结束,然后跟他摊牌。
如果没有偷听到陆一寒和陆予晗的对话,他大概永远不会去想,陆一寒心里是不是另外有喜欢的人。
长时间以来,他都有意无意地令自己忽略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也许陆一寒在和他结婚前,心里另外有一个喜欢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