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纪满都陷在这种魔怔中,他拒绝接受陆一寒已经不在的事实,一遍又一遍地问身边以及所有来探望他的人同样的问题。
——陆哥哥呢?陆哥哥在哪?我要见他。
纪祁安暂时的把孩子交给丈夫照顾,去纪满家里陪他。
纪满不愿意从他和陆一寒的家里搬回纪宅,也不让人碰陆一寒的东西,他每天都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玄关大门看,仿佛只要他足够耐心,等得够久,陆一寒就会回来。
后来,纪祁笙被纪牧山撤了总裁职务,发配到国外去管理海外分部,明令做不出成绩就别回来。
离开之前纪祁笙去看纪满,跟他道歉,说自己不该对陆一寒抱有那么深的成见,陆一寒救了他们兄弟两次,一次为纪满挡枪,一次为他挡车,全都是千钧一发的情况,不管是哪一次,陆一寒都没有犹豫。
纪满看了纪祁笙一会,突然开始发疯似的打他,哭喊着要他滚。
那是他在陆一寒走后第一次哭。
纪祁笙都受了下来,对纪满说如果想要找个人责怪就怪他。
人在这种时候,总要找个人来责怪,自己才能好受点。
没有人知道纪满内心的煎熬,每一天,他都在想要是自己不让陆一寒去见纪祁笙就好了,要是他没有跟陆一寒说要离婚就好了,要是他能再多相信陆一寒一点没有自己胡思乱想就好……他不能接受,他跟陆一寒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纪满去找过陆予晗,那是在陆一寒离开三个月后。
陆氏在那三个月里再次经历了动荡,在当时试图争权篡位的陆家人不在少数,但最终都被陆予晗以强硬的手段打压下去。没有了陆一寒的陆氏并没有如外界认为的那样再度衰落,随着陆一寒死讯同步公开的是陆一寒提前拟好的遗嘱,遵照遗嘱其名下所有股份均由陆予晗及其两个儿子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