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俱乐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周梧心情都很好，同事李成瞧着他好笑，“又卖了课？”

“没呢，都是老顾客支持。”周梧将马术服严丝合缝地扣好，仔细戴上手套，他人长得高俊，背挺得像把标枪，任谁看了第一眼都会晃神，觉得是什么宁折不弯的清高人物。可出了门，半蹲在顾客面前检查鞋具，不厌其烦地提醒注意事项，他做起来再自然不过。

“说说呗，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李成纳闷，上周来了个带孩子的贵妇，瞧着开来的车显然是非富即贵，李成先上去聊了几句，最后人家却还是找了周梧。

作为俱乐部里课卖得最贵的教练，周梧不由得笑，“运气好而已。”

“你小子还不告诉我，我上周请你吃的烤肉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下次别想让我替你顶班！”

“等下等下，哎李哥李哥我错了，别走呀，其实也没什么诀窍，就是你不能把自己真的当马术教练看——”周梧挠头，“这群人不是来真的训练、打比赛的，只是作为一种消遣，一种确认身份和地位的生活锚点，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这种掌控感……”

“你说得我头都大了，简单点行不行？你告诉我怎么做！”

周梧有些无奈，“你先从不要总在马背上跟马下的人说话做起吧。”

“为什么？！我那是示范！”

“你的眼神让他们不舒服了，”周梧轻笑，“哪怕他们自己不会意识到。”

“我的天，我是教练，不是服务员！”李成摆摆手，“我学不来，我还是多上几节课吧！”李成的课时价格不贵，但顾客很多，属于走量型。他性格开朗幽默，很多顾客都喜欢他的风格。

“服务员怎么了？上次烤肉的时候没服务员你得把肉都烤成碳了！”

周梧拿上头盔，两人互相闹了一阵，周梧看时间快到了，脚底抹油先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