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搬来一个小桌子，周梧望着煎带鱼、广式叉烧肉、柿子布丁、凉拌豆腐、萝卜肉馅煎饼、清炒芦荟、青瓜蛤蜊汤，两眼放出无可比拟的金光。

周梧一句废话不说，风卷残云，任何厨师看到他在餐桌上的表现都会升起无与伦比的职业自豪感。

主食原本准备了两样，一是虾仁蛋炒饭，二是牛肉葱馅的饺子，周梧忙坏了，他什么都想吃，什么也不舍得放弃。没一会儿，他就把豆腐、柿子布丁和带鱼吃得干干净净，这才只发挥了两成功力，随后正式开始吃饭，一碗小山似的米饭和其余的菜也以光速一般消失着。

徐灏谦坐在他旁边看，似乎连他吃饭也好看似的——这种非常原始的满足感使得来拿下盘子的女佣都不由得微笑。

这是无论教多少遍也教不会的，所以徐灏谦已经放弃告知小孩这种行为对健康的危害，后者有时有一种十分单纯的贪婪。

徐灏谦摸他的肚子，“再吃三口，晚上不要吃太多。”

周梧低着脑袋小声说，“训练的时候都只能吃规定的东西。”

——有时他知道说什么话能戳老东西的心。

徐灏谦的手放在他肚子上一动不动，样子像雷劈过的一截已死枯木，他没法动弹，他一手养大的小孩这么可怜。

“不比赛，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就想比赛，”周梧已经被他在车上狠狠教训过，为着之前的撒谎和骗家里人，如今已经破罐子破摔，“您别逼我，我不想与您翻脸。钱我都还您了。”

他认真时说话有种傻愣愣的稚气。

徐灏谦不说话了，烦躁地扯下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