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偏过头看向窗外,没说好,但也没把手抽回来。

他的手和人一样,清瘦纤细又脆弱。腕骨处由于经常磨损,已经长了一层茧,那个地方长时间都红红的。手臂处也有一片片红色指印,应该是疼得不行了自己给捏的。

顾风按着理疗师平时给他的按摩手法仔细地按压,他其实清楚这样的作用不大,只能缓解当时的疼痛,要想彻底解决,除非以后都不碰电脑了。

其实不止手上,米可的后颈处也用了这种贴布,但穿着队服外套,遮起来了,这会儿坐在自己旁边低着头才能隐约看到。

怪不得这两天脸色这么苍白,应该是疼的。

顾风心里仿佛有密密麻麻的针在扎着,他自己也有职业病,知道哪些地方最疼,也知道那种疼痛的感觉。

他停了下来,伸出一只手,将一直盯着窗外风景的脑袋转过来,枕在自己肩上。

米可知道自己该立即起来的,但这个肩膀似乎有巨大的吸引力,他一靠上去,便不想再离开。他想,应该是自己太累了,而这样靠着又挺舒服的。

不然就靠一会儿好了,就一小会儿。

他怕顾风开口说话,那样他可能会尴尬死,又承受不了他灼热的视线,索性将眼睛闭起来。可是一闭上双眼,就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不安地在胸腔处响如擂鼓。

顾风等了一会儿,肩膀上的人居然没离开,他无声地笑了一下。低下头,只能看到一只小巧的鼻尖和两排细密的睫毛,此刻正紧张颤个不停。

又过了一会儿,等到假睡的人似乎适应下来后,顾风才摊开他的手掌,一根一根将自己的手指嵌进指缝,最终和他十指交扣,再调整了一下坐姿,也闭上眼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司机把他们叫醒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